【k莫】【镇钰】一陂春水绕花身 (前世今生,HE)

主祁镇角度少年韵事。前世缘未绝,今生再重续。

半架空,年少情节虚构。私设众多,如:手可摘星辰与莫扎他均为倩女幽魂“血战土木堡”玩家。

文章合集    BGM:《问天》by许廷铿   

————————————————

【梦回前尘】 醉里乾坤大



祁镇在一阵迷蒙的醉意中稍稍恢复意识之时,便发觉自己已立在一座陌生的府邸门前多时了。


九岁的少年犹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


我是谁?


手中提着两坛沉甸甸的香气四溢的琼浆,低头一瞧,明黄色的里衣袖口覆住手腕,携着凛冽的寒意激得半梦半醒之人彻底回过魂来。


对,我是朱祁镇。我…不,朕。朕今日衮冕加身,登基即位。


这是簇新的郕王府,朕深夜登门,是为了…为了寻朕亲弟。


朕的,钰儿。


新任的郕王朱祁钰在新帝眼里依旧是稚气又聪颖的孩子,白日里裹着同瘦小的身板格格不入的玄青冕服,俯首叩拜,高呼万岁。兄弟素来亲厚、手足情深,因而当新帝亲手扶起被繁重的礼服压得喘不过气的幼弟时,近臣们并不讶异。


“朕必当励精图治,勤勉为政。”九岁的帝王声线中褪去青涩,肩上的重担催人一夜成熟。


郕王紧绷的小脸总算扬起一丝属于孩童的笑容,迎向兄长的目光既恭敬又仰慕,刻意压低天生的小奶音,高声赞颂:


“皇兄文韬武略,万民敬仰!”


飘落嘴边的花瓣打断了祁镇的思绪,此间最尊贵的少年方才轻松翻越侧门矮墙,循着园中小径来到了自己亲自命人移至王府的杏花树下。杏花树龄尚轻,二月已至,枝头不过稀稀落落两三朵,晚风一卷四散而逃,几点新芽显得更为孤单冷寂。


正似同样孤身一人立在树下的身影。那人一身淡黄布衣,髻冠尽除,像民间侠士那般高高束起。本来就圆润水嫩的一张脸,顿时显得更稚气了。对方杏眼圆睁,又惊又喜。


“哥…皇兄,你怎么来了?”


新帝端了一天的脸总算放松下来,扬起手中酒坛勾唇一笑:“把酒言欢。”


兄弟俩都是爱酒之人。


随着年岁增长,从香洌的秋露白,到清凉的寒潭香,再到醇厚的金茎露,就连民间的桂花酿糙米酒都在伴读们相助下尝过几口,可到头来两人最爱的仍是当初第一回偷偷摸摸之下开了酒荤的竹叶青。


味如甘露微带冽,色似玉乳还加清。后劲十足,芳液满溢。明明是君子间一见如故时助兴的良酒,却不知为何,每回月下对酌,总是分外醺人,连深秋最冷冽的夜色都要染上三分旖旎,七分不羁。


一个酒气冲天,一个只懂痴笑,随意撩起下摆盘腿坐在树下就开始对饮。两个少年从幼年时的宫廷秘事,到太傅的一把美须髯和小伴读的新奇玩意儿,再到诗词文章、骑射功夫上的进益,一直聊到朝中局势,祁镇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


冲龄践祚,主少国疑,全靠皇祖母才能登上这至尊之位,祁镇不由得长叹一声。


“祁钰,这天下,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管得好的。”


“幸好臣弟只用做个自在逍遥的闲人亲王,哈哈。”祁钰便是刻意要惹兄长生气一般,手舞足蹈地炫耀着。


“哼,”新帝莫名被炫,仰头灌下一大口,不满地撇撇嘴:“你可是要为朕分忧的。”


酒过三巡,欢声笑语不绝,把盏之人自醉。少年人携手相伴的情义,或是刻意压抑的懵懵懂懂的情意,在这静谧的夜色中逐渐变得热情奔放起来。


新帝卸下白日里少年老成的伪装,郕王丢掉朝堂上刻意保持的疏离,正是情不自禁,再难把持。


祁镇在眼前人水汽氤氲的圆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日渐硬朗的轮廓的倒影,仿佛置身于一潭春水中,伸手便能鞠一捧甘美的活泉。他的钰儿在酒气中微微张开的唇瓣,比刚才斗胆飘落自己唇间的杏花还要柔软粉嫩,引人遐思。


祁镇合上双眼,低头封住对方诱人的唇瓣,透过嘴唇之间的相触,隐隐听到了祁钰鼓擂一般疯狂跃动的心跳。


原来四片唇瓣相贴的感觉如此温热而美妙。就连小心翼翼的试探,或是经验不足生涩的胡搅蛮缠,比之兵书上你来我往的交锋也丝毫不差。


残余的酒液在口中化开浓郁的竹叶清香,伴以两人的涎液,唇齿相缠间迅速发酵,竟泛起一股不属于酒酿的甘甜。兄长灵活的舌尖眷恋地勾缠、搅动,年幼的祁钰紧张得不知晓如何换气,笨拙地回应着,几近窒息。


酒醒时大约就是尴尬时,万幸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二月杏花树下一个青涩的吻恍若隔世里一场春梦,醒过便无痕。


彼时祁镇与祁钰都以为对方早在烂醉中忘记了这个吻,绝口不提,一切如常。


然而情根深种,怎可轻易拔除?


两人之间逾越君臣、跨越手足的禁忌之情在每一次朝会中,每一次围猎中,甚至每一次例行又客套的嘘寒问暖中渐渐加深,越是压抑,偏偏越是悸动。


杏花又开,转眼便是正统七年。祁钰寝房门前那株杏树的新芽堪堪触到屋檐时,新帝在重重筛选下选定了一位品貌双全的皇后,天亮即是大婚吉日,满朝同贺、普天同庆之时。


祁镇踱步至长势惊人的杏树下时已近子时,心上之人仍一动不动地立在春霖与杏花雨幕中,一手轻轻点在唇瓣上,呆呆地回忆着什么。


唇上仿佛余温犹在,向来沉稳有度的新帝心底跳漏了一拍。


祁钰堪堪踏入舞象之年,一张精巧稚气的脸并未染上属于皇家的风霜与杀伐之气,身量却是如同身侧杏树一般疯狂抽条,已越过高大英武的兄长的肩膀,甚至仍有加速生长的潜力。


十五岁的祁钰当得起一句“文韬武略”的敬辞。一身玄青色冕服未除,身子骨已不再是登基大典上第一回玄服加身时的单薄,虽略显瘦削,却是肌理匀称、修长有力,生生将繁复沉闷的礼服穿出了天子之家的威严。


可在祁镇眼里,他的钰儿并不适合这样的颜色。淌在骨子里的血脉自然令皇家男儿不怒自威,气度不凡。而祁钰又与身为帝王的自己不同,他该是鲜活的,永远生机盎然,连最鲜艳的朱色与明黄都衬不出十分之一的少年意气。


然而如此意气风发的祁钰却在一场绵密的春雨中黯然神伤,一向机警的他竟察觉不到兄长的靠近。


花影缭乱,落英缤纷,目力所及之处皆可入画。祁镇竟不舍得打断此刻的宁静,直到画中人瘦削的肩膀被夜雨的凉意激得一颤,才开口轻唤:


“祁钰。”


“皇…哥哥,你…终究来了。”


祁钰一双杏眼中依旧是当年夜遇微服出宫的兄长时讶异又惊喜的神色,而今又添上一丝隐藏已久的愁绪,一分刻入骨血的眷恋。


你不该来此处…

你怎可来此处?


“哥哥?”祁钰将亲弟眼中的眷恋看得分明,却因一腔狂喜而忽略了他挥之不去的愁绪,开口打趣道:


“祁钰,你有多久没喊过为兄‘哥哥’了?”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怔。


祁钰微笑着摇摇头,从兄长手中夺过了唯一一坛竹叶青,略带疑惑地抬眼瞧着祁镇,却只得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笑而不语,一个酒气渐浓,随意撩起下摆盘腿坐在树下便开始了单方面的灌酒。杏花纷纷扬扬落在祁钰纹丝不乱的发髻上,感受着一只作乱的手借着为他摘花的由头,任性地揉乱了一头墨发,祁钰在兄长抚上自己脸颊试探着微醺的温度时,愤愤地开口抱怨:


“哥哥…怎的不喝?”少年嘟起嘴巴,“就知道灌钰儿…”


“世上多的是新奇的品酒方式。更何况…”祁镇嘴角轻扬,抚摸弟弟小脸的那只手不知不觉滑入发间,捧住了祁钰昏昏沉沉的小脑袋。


“哥哥要清醒着,才好记住钰儿的每一分好。”


唇上蓦地一暖,梦中演练多遍的熟悉的触感席卷而来。


祁钰在不甚清醒的醉意和突然遇袭的慌乱中微微松开了牙关,夜袭者便丝毫不客气地趁虚而入,攻城略地。御贡的竹叶青在短短几年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清冽如旧,甘甜却更胜当初,恰似洁身自好的君子不慎跌入温柔乡中不可自拔,茫茫然不知归途。


浓郁的酒香唤起了多年前醉里模模糊糊的一个缠吻。青涩少年长大成人,不复纯洁生涩,汹涌的欲念在交缠的唇齿间缱绻盘桓,琼浆玉露在激烈的交锋中源源不断奔涌而出。


薄酒固然不足以醉人,唯有心上之人足以。


当祁镇修长的指节痒痒地抚上弟弟耳根,指尖在圆润可爱的耳珠上轻轻一捏时,后知后觉的郕王才品出了兄长话中深意——


原来这…就是君王口中新奇的“品酒”方式啊……

————————————————


春风吹作雪(戳开上车,若戳不开直接搜同名微博)


————————————————

一夜癫狂,天边渐渐发白。


祁镇将精疲力竭的弟弟裹在鲜红的锦被中,紧紧抱在怀里。


耳边是情人模糊的呓语,眼前是瘫软在案上已然燃尽的红烛。祁镇突然明白祁钰为何深夜仍然冕服加身。若是没有自己冲动之下的突然来访,此间恐怕是祁钰一厢情愿刻意布置的婚房,此夜恐怕是只属于祁钰一个人的洞房。


此情此景刻入骨髓。直到祁镇在高高的台阶上迎来一身红袍的钱皇后时,依旧只能想起祁钰倚在怀中的模样。轻纱摇曳,烛影摇红,三千青丝尽散,床笫之欢正浓。


此情此景不堪追忆。直到多年以后,祁镇紧紧抱住缠绵病榻的祁钰时,记忆中的弟弟依旧鲜活生动,而眼前人却双目溃散、韶华不再,再狡黠的少年意气、再鲜活的面容躯体,竟都成了一把枯骨。


怀中人声声低喃着不甘,缓缓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滑落脸庞,不知是不甘于功勋富贵转眼成空,还是不甘于彻彻底底失去眼前之人。


直到那一刻,祁镇才终于明悟。


万般强留终需一别,别离方知情深缘浅。



【梦断忘川】 忽忆少年事



祁钰死后,记忆如潮水奔涌,万千过往烙上心头。


正统十四年祁镇御驾亲征前,祁钰似是有些不好的预感,曾百般阻挠:


“皇兄乃国之根本,万不可轻易出征!”


可年轻气盛的君王一度罔顾亲弟的劝阻,只留下一句承诺便举国相托:“待朕凯旋,共享天下太平!”


祁钰心软,向来悲天悯人,只求安身立命,一派逍遥自在的闲人亲王作风。为着心中安邦定国的宏图大略,让心爱的弟弟置身于权力漩涡之中,祁镇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可祁镇似乎忘记了,朝臣眼中怯懦本分的郕王,实则内心坚忍,一旦认定目标,便是无可撼动。


土木堡之变的兵荒马乱中,权阉王振死,忠臣爱将亡。君王朱祁镇身无一物,沦为瓦剌阶下囚。苟且偷生的日子里,得知祁钰登继大统、击退瓦剌,心中更加耻辱。只有日日夜夜念着弟弟,靠着内心不再压抑的情意,与难以抑制的恨意,才能勉强熬下来。


终于等到了踏上故土的一天,阶下囚的日子却远未结束。宫墙之内仍是红砖黄瓦、朱楹金扉,琉璃白玉辉煌如旧,兄弟手足情义不再。


景泰元年,景泰帝朱祁钰将太上皇囚于南宫。南宫连灌木都伐尽,锦衣卫终日环绕。祁钰夜夜前来“猥亵”兄长,沦为新君禁脔的闲人太上皇只好与世无争,当面只道“天下人心,皆归于汝,朕只愿安度余生,别无他想。”


然而背地里,恨意却在悄然滋生。有志男儿不甘被斩断羽翼作笼中之鸟,却又贪恋着笼中之鸟能够肆无忌惮地亲近饲主的时光。


祁镇一生大起大落,万没想到,最后还能重登皇位。


景泰八年英宗复位,改年号为天顺,祁钰转眼成了宫廷旧人,被新君囚于西苑。悲天悯人之人向来不得善终,更遑论这个本该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竟对至上权力产生了不该有的贪恋,更道不明自身对血亲挚爱产生的疯狂的独占欲和禁忌的执念。明明大权已握在手中,却又不舍旧爱,看在谋士眼里,可谓妇人之仁。


折断弟弟双翼的时候,祁镇心里既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又止不住心中将弟弟占为己有的快感。易地而处,便理解了祁钰藏在心中不曾说出口的秘密。


因为以这种方式将他留在身边,即便日夜缠绵,明面上亦不会有任何障碍。


然而这对兄弟在所剩不多相守的日子里,一人对弟弟的罪行恶言羞辱,另一人对兄长的责骂置若罔闻。身为禁脔的祁钰仍是一身铮铮傲骨,恰似早已枯萎在郕王府的那株杏树枝头开到荼蘼的杏花,春风作雪,誓不成尘。


那张日渐枯萎的容颜看在祁镇眼里,时常令人恍惚。幼年时一同习骑射的小娃娃,登基时恭恭敬敬高颂“万民景仰”的郕王,初吻之后醉意浓重的少年,国婚前夜被君王染指的祁钰…种种面目在梦里夜夜徘徊,杏花舔过寸寸面目身躯,春风过后了无痕迹。


每日自梦中惊醒时英宗才发现,先行一步的祁钰,除了自己亲手为他安上的恶名,几乎没有留下什么。


历来天子亦不能千秋万代。何况对于一个余生已没有多少留恋的孤家寡人来说,七年的时光显得尤其漫长。前尘旧事虽好,可惜虚无缥缈,只可忆,不可追。


英宗的寿数,终于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深夜走到了尽头。祁镇甚至等不及宫墙之内新栽的杏花尽数绽放。


人间生死,经黄泉路,行奈何桥,渡忘川河。孟婆见惯生死,常好言相劝——


爱恨悲喜,切勿执着。


而忘川河畔却总有一人置若罔闻,痴痴地游离在奈何桥边。祁镇到达时,那人只影徘徊,已有七年。


“哥哥,你总算来了…”


“哥哥?”祁镇怔愣一瞬,随即释然,“也是,这里再没有皇位之争,再没有江山天下,只有我们兄弟二人。”


“哥哥,我等了你七年,”祁钰神色如同兄长大婚前一般哀伤又眷恋,“钰儿既盼着早点见到你,又不希望你那么快来。”


泪水无声滑落,千言万语悬在千钧一发之际盘桓多时,终究只是一声轻叹——


“钰儿,你我这一生,都太苦了…”


前生后世,多少爱恨纠葛,忘川水入腹,恩怨皆空。


祁钰停留太久,在阴差的监视中吞下一碗忘川水,从此抛却前尘。


祁镇顺从地灌下一碗,却在最后关头背过身偷偷吐出一口,极力留住一点往事。


临行前,孟婆不忍,最终道出真相——朱祁钰生前不忠不义,帝王命格已绝。死后执念深重,强留七年,需付出代价。来生天纵英才而命途多舛,不足十五便双亲亡故,孤苦无依。


“朕愿自绝生生世世帝王命,与祁钰交换一世命格。”


“朱祁镇今生多灾多难,受尽妻离子散、手足背叛之苦。尔来世本生于富足人家,虽非权势滔天大富大贵,亦是平安喜乐一生无忧,何苦来哉?”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已。朕与钰儿此生相知,爱而不能,求而不得,若生于寻常人家,何至于此…”


孟婆摇头。


“朕,不,我。”


“我愿再历一回颠沛流离,换钰儿无忧无虑,换来世,不生帝王之家。”



【梦圆今生】 杯中日月长



ko在一阵后劲十足的醉意中稍稍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了日落西山。成年的前一晚独自买醉,忽然跌入一个漫长又荒唐的梦境。要不是床底下那只敲都敲不烂的机械闹钟,ko甚至有预感,自己或许会一睡不醒。


酒瓶歪歪斜斜倒在床头,早见底了。手机屏幕三十多条未接来电,自动翘班大半天,估计已经被饭店自动开除。


白酒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读过书的客人说它绵甜醇和,没读过书的饭店老板就只一个字“爽”。可灌在ko嘴里,就只是一瓶酒精,无色无味,虽然不能断绝愁绪,也能在一个极其难熬的夜晚短暂地麻痹神经。


我是谁?

我…我是ko。

我要同莫扎他在倩女幽魂中结为侠侣。


ko跌跌撞撞翻下床打开笔记本,迅速登上游戏。直到看见莫扎他灰黑色的头像静静躺在好友列表的一瞬间才想起来,莫扎他可能再也不会上线了。


昨日两人约定在倩女ol一起打通刚上线的“血战土木堡”副本,赢够了莫扎他的嫁妆,就在三生石前定“终身”。


这是倩女最新的战场模式。以明代朱氏兄弟英宗、代宗所经历的土木堡突围与北京保卫战为背景,玩家自由选择化身为明军或是瓦剌大军参战。沙场残酷,玩家一旦选择投入战斗,除了死亡以外没有任何途径可以回到大营。换而言之,每一次出征都是没有退路的杀伐。


土木堡突围中,明军以防守为主,瓦剌以攻城为主。一向偏爱进攻的星辰却不知怎地果断选择了明军,誓死守城。


“星辰?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防守呀~”那是莫扎他第一次使用语音。一口天生的小奶音只能让人辨出性别,却听不出年龄。


对于“她”是男生这一点,ko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并没有太在意。对ko来说,无论是男是女,莫扎他依然是莫扎他,一个会接连不停做一个月的高难度任务,只为了给星辰做一把新装备的…


队友?

抑或是…朋友?


在莫扎他提出要同自己结为侠侣之前,ko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莫扎他是自己在做完代刷等级的订单之后,还继续留在倩女的唯一一个理由。ko一度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上线,这段缘分就不会断。


正如那一刻ko同样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要选择不适合自己的明军阵营。手可摘星辰沉默良久,只能在对话框里打上一句“我也不知道”。


战况激烈,明军四座防御工事被敌方全部摧毁,营地内的大明帅旗就成为了瓦剌最后一个目标。手可摘星辰和莫扎他浴血奋战,终于在血条耗尽的前一刻等来了土木堡突围的最后一秒。


“星辰我们赢了!保家卫国,所向披靡!”

“嗯。”


星辰声线低哑有磁性。再动听,也明显不可能出自任何类型的妹子口中。一个“嗯”字瞬间暴露了手可摘星辰是男生的事实,因而这是ko对莫扎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线上任务仍在继续。当玩家完成土木堡突围之后,就会被传送到北京保卫战,开始一场新的杀戮。莫扎他却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蒸发了,留下手可摘星辰孤零零站在安定门前。


ko任由敌方砍光了自己的血条,退出副本等在三生石前。指针悄悄迈入凌晨,正式踏入18岁的ko幡然醒悟——


人们总说线上的缘分说断就断,果然不假。星辰与莫扎他的这段短暂的情缘,似乎再没有结成的意义了。


少年第一次尝试酒精的味道,就选择了浓烈的白酒,一醉忘千愁,ko飘飘然坠入梦乡。


梦里日月悠长,仿佛亲身踱步在千年时光中。故事跌宕起伏、爱恨交织,ko如同身临其境,喜怒哀乐都被无名指上一根红线牢牢牵引着。当红线的另一端消失在一道强光中,ko攥紧红线奔入了另一个虚空。


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名过客。


那段过往每个画面都很清晰,理智在反复告诉自己不过是南柯一梦,内心却无法信服。就算经历过线上的土木堡突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过勉强能够看到辍学的自己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而已。可这段故事里,竟有两个交颈相缠的少年,两个互相囚禁的男子,和一幕忘川河畔的别离。


这对于一个依赖机器和网络维持生计的黑客、一个连电视剧都没看过的唯物主义者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ko在暮色中静静坐了很久,终于在笔记本电池耗尽之前,顺着莫扎他注册游戏账号的蛛丝马迹摸入对方系统,“亲眼”见到了他。


面如美玉无瑕,眸似春水流盼。鲜活明亮,熠熠生辉。


郝眉。


我降生此处,是为了…为了寻他。


一场单方面的追逐拉开序幕。正如同倩女土木堡那场攻防战一样,开弓便没有回头路。


食堂长长的队伍前,反戴棒球帽的男孩眼巴巴盯着三份糖醋排骨,朝着打饭小哥粲然一笑的那天,庆大校园春暖花开,二月红杏漫天飞舞,纷纷扬扬挤满了林荫小道。


红线缚于无名指,无名指延上心头。一次次偶遇,一点点靠近,所有无条件的付出仿佛早在降生之前被刻在了灵魂深处,前世所有悖于内心的恶言恶语,今生都化作了无声的守候、沉默的温柔。


当ko从遇见郝眉之后的第二场宿醉中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正背着全部行囊,站在一扇大门前。


门扉轻启,那人睡眼惺忪,一双杏眼艰难地睁开,懒洋洋地撑着门框:


“ko,你怎么来了?”


来者提起手中满满两袋食材,眉如剑,目如星。


“来走后门。”



END

前两张配图出自B站up主:我是进击的小短腿儿《天下所有cp都是兄弟》2分钟后的镇钰部分。视频请戳这里


链接:《问天》by许廷铿(琅琊榜粤语主题曲)

无求名名利利罔罔虚虚,无痕落在寸寸面目身躯

无穷前尘旧事渺渺炊烟,没法追

如何难受终需一别再见,原来离别方知感觉深浅

谁人两手缚着是红线,延续无数怀念

如何流逝匆匆几年再见,言词悬在千钧一发最难辩

谁人眼睛昨夜泪流遍,情义只可问天


标题取自王安石《北陂杏花》: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感谢 @芦笙 一直跟我聊剧情,这篇镇钰有她很多很多功劳!

评论(69)
热度(410)
  1. 共2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裤子三石六元一条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