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海底月是天上月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ko暗恋日记
BGM:暗恋-孟庭苇（链）—我站在最接近月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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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6日 星期二 晴
我做了件坏事。
也没有多坏，只不过使了些手段，成功住进了他的家。
一起觅过食的饭友，提着他最爱吃的鱼、蟹、鸡翅、茄子找上门。昨晚他喝得烂醉，一觉睡到下午，爬起来打开门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正是常人防线最薄弱的时候，也是胃部最饥饿的时候，不太可能拒绝得了新鲜食材的气味。
房子很好，装修也很新。不过，没想到会这么乱。能搭东西的地方到处都有衣服裤子，走进饭厅就踩到一只球鞋。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趁我放下东西的时候偷偷把一只袜子踢到鞋柜下面。
还天真地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
厨房却很干净，什么都没有。饭桌上堆满外卖单，果然天天吃外卖。
色素、味精、来路不明的食用油、品质不好的米饭。太不健康了。
怪不得一直那么瘦。
也许…应该早些来的。
听说吃饱后，血液流向胃部，大部分能量都耗在消化活动，人容易犯困，思维变得迟钝。他果然没有多想，我说我什么都干要求住下来，他没怎么迟疑就答应了。
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只是时机刚刚好而已。
他似乎对我有些好奇，第一次开口问我过去的事情。我老实告诉他了，他看起来有些尴尬。
二十几岁的人同情心泛滥，像青春期小孩一样心软，实在让人不放心。
要看紧一点。
2016年9月13日 星期二 晴转阴
住满一周了，客房很小但很温馨，摆满了他新买回来的各种不知道用途的小东西。
他宅在家的样子很好看，和在外面完全不一样。不修边幅，不设防备。
出门的时候，他几乎都用发胶，刘海全部梳起来，午休时滚来滚去都不会弄乱。回到家马上全部打散，头发半干，被吹风机蹂躏得一塌糊涂，乱糟糟地搭在额头。洗过脸之后眼睛尤其大，亮晶晶的，很像某种小动物。
大概是…刚出生的小鹿？
语文水平一般，形容不出十分之一。
吃饭的时候更像小孩，嘴角至少粘一颗米饭。有时饿得急了，两粒、三粒，混着酱汁拖到脸上，很少会自己察觉。
我从来都不提醒他。不擦掉更好看。
他偶尔也会突然察觉到，拇指在脸上一挑，又递回嘴边吮掉。
可惜了。
只有我在这里。其实不擦掉，也没关系的。
2016年9月28日 星期三 多云
他很专一，也很花心。
比如内裤。
款式都是一成不变的平角，也都是同一个牌子，但会买很多种不同的颜色。换得很勤快，一条的使用寿命不会超过七次。
住进来之后我才知道这个牌子。挺贵的，布料舒服透气，但是很薄。特别薄，放进洗衣机两次就变形了。
有些浪费。所以每次打开洗衣机之前，我都把内裤挑出来，手洗。
他好像一直没发觉，也没有问过我。
内裤是不是有些太私密了？
如果知道了，大概不会再允许我帮他洗吧。
2016年10月7日 星期五 中雨
很晚了，他们还在组队打游戏。他应了很多遍，还是没有去洗澡。
刚才去叫他的时候，他聊得很兴奋，不小心把我的糗事在语音里说出去了。
不是很重要的事。我洗完澡后手很干，不小心把防晒霜当作护手霜而已。
防晒霜原来是长这样的。
听他说好像是防水的，冷水冲不掉，用了一种油状的东西才能擦掉。他一边擦，一边笑得很开心。
没关系，开心就好，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他一定没有恶意。
可为什么要把我当作笑话讲给别人听。
2016年10月15日 星期六 多云
一支钢笔充满水，可以写6293个他的名字。
一分钟休息时间，键盘上可以敲139个他的名字。
一辈子那么长，可以在心里念多少次他的名字？
2016年10月24日 星期一 小雨
肖奈和贝微微，门当户对。
我只是他的室友。费尽心思得到一个客房的位置，站在了看起来最接近他的地方。
品味太土，配不上他。
没有实业，配不上他。
工资比他高，高不少，可以养他。可他貌似…不太需要。
我的黑客身份，能让他不要停止崇拜我吗？
我曾用来谋生的厨艺，能让他离不开我吗？
2016年11月1日 星期二 晴
他最近喜欢听一些老歌，歌手叫梁…对，梁静茹。微博主页总在分享转发。
我对这些歌有印象，或许以前在不同地方打工的时候听过吧。
女歌手声音很甜。他喜欢塞着耳机窝在沙发里听，两只脚光溜溜地在茶几上敲着拍子。
他总是那么快乐。真好。
听着听着又习惯打瞌睡。有时候睡得沉，脸一点点靠在我肩上。甚至掉下来，枕在我大腿上。
天气转凉，暖气还没供应。他好像有些怕冷，一直往我身上缩，脸挨着大腿不停地蹭。
要命。
2016年11月11日 星期五 中雨
他身上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坏习惯。
最大的缺点是挑食。像小孩一样，只要有肉吃，就看不到绿叶菜。
他睡觉的时候喜欢卷被子，有时连同被子一起掉在地上。被冻醒了，又挣扎着爬回床上。
每天早上喊他起床的时候，被子卷得尤其紧。明明已经醒了，撅着屁股跪在上面，就是不肯起来。
特别像只小鸵鸟。
今天早饭时，他说11月11日是单身人士的狂欢。我不懂，有什么好狂欢的。
如果我不再是单身。
睡觉时可以抱住他，不会滚在地上。
睁开眼可以吻醒他，一定很有效率。
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可以观察他做梦的样子。上一次他不知梦到了什么，一边笑一边在舔嘴巴。
大概是好吃的东西？
记得很多年前做网站维护时，主页的背景音乐在耳边滚过一千遍，始终都听不进心里。
当时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明白。
“思念怎么会令人仓惶失措，
我只好在空气中画出你眼睛的轮廓。
贴近你的微笑，
就能闻到大海的味道。
潜入你的梦境，
开始流浪…”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肆无忌惮。
2016年11月16日 星期三 阵雨
我做了件坏事。
天气预报说，今早晴，午后有雷阵雨。接下来两天都是小到中雨。
我把半年前从他那儿捡回来的被子连同枕头一起晾在阳台上。天气预报没骗人，被子枕头都湿了。
我理直气壮地爬了他的床。
晚饭动过手脚，他睡不着。大腿夹着被子翻来覆去，活像只焦躁得不停转圈的小鸵鸟。
我提出要帮他。他迟疑了几秒，没有狠下心拒绝我。
他果然还是那么心软。
那里长得很秀气，颜色也很好看。像他的脸一样好看得过分，一样…诱人犯罪。
卧房很热，热得难以忍受。他似乎比我更难受，脸埋在我颈窝里，呼吸重重喷我脖子上。我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差点伤了他。
他满脸通红地攥紧我的手腕释放出来的那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错以为我拥有了他。
2016年11月25日 星期五 晴
雨停了很多天。空气干的让人皮肤开裂。
理由也用光了。客房里的虫子全部被捉走，推下去的被子也被捡起来、洗干净、晒干了。
我回到了客房。
洗干净晾晒过的被子上，属于他的味道好像又淡了一些。
睡不着。
2016年12月2日 星期五 晴
他说他的被子被一场阵雨打湿了，强行卷走了客房的被子。我又一次理直气壮地爬了他的床。
他开始主动寻求我的“帮助”，甚至提出要帮我。
他很兴奋，一直小声喊着我的名字。嘴唇凑得很近，开开合合，不小心擦过我干裂的嘴。
可它终究没有发展成一个吻。
我没有接过吻。听说那是同解决生理需要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只有两个灵魂相互契合的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我不敢尝试。
倘若这是不被接受的亲密范围呢？一旦感觉被侵犯，他会不会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再也不肯接近我？
他会对我产生好兄弟以外的感觉吗？
还是我同一根按摩 木奉 根本没有区别？
2016年12月12日 星期一 多云
我不想放弃。
不能放弃。
2016年12月13日 星期二 晴
住进他家的第99天。
他笑着告诉我，他喜欢我。
他主动拥吻我。接吻的滋味比想象中更醉人。
可我不喜欢他。
我爱他。
我爱他永远比他喜欢我要多，让我感到心安。
这些不堪的心情，他统统都不会知道。他值得世上所有快乐的事物，我不会让他感伤。
这里…也许也不会再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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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指针咔哒一声，迈进了新的一天。
男人合上笔记本，搁下钢笔走回床边。
床上的郝眉果然又把一整张被子都卷起来了。活像条毛毛虫，蜷缩成长长的一条，在被单上惬意地滚来滚去。
这坏习惯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ko忍不住嘴角上扬，俯身贴在熟睡的恋人耳边，呼吸痒痒地扫过耳廓：
“我冷。”
“唔…”小东西好梦被扰，不满地皱起眉头，背过身赏了ko一个撅起来的屁股。
“好冷啊…”ko伸手搭在眼前圆润可爱的线条上，手下使力轻轻一捏。
郝眉总算被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那人笑得温柔，单薄的睡衣松垮垮套在身上，正是眉哥新晋的恋人。
“你冷啊…”半睡半醒的眉哥一手把ko拽进被窝，张开四肢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恋人身上，满足地闭上眼，口中喃喃，继续未完的好梦。
“乖…不冷了~”
END
标题出自张爱玲，原句“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凌晨时刻是人感情最脆弱的时候，所以深夜的日记一向最感伤。
而纸质版日记一字一句写下来，除了狠心撕掉，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毁坏篡改，然而多数人根本舍不得动手。
幸而故事的结局是美好的。
标题只用了一半，所以会有郝眉版同步电子日记的，不过大概要更完连载再写了。
是不一样的风格，如果说ko的暗恋是大海的味道，郝眉的大概是阳光的味道吧？
妹子 @围棋棋 你点的梗我写出来了，不知道合不合意，卷被子梗来自微博画手@酚酞瓜Orz 原图请戳这里 已获授权。而灵感来自微博榜姐深夜话题“暗恋里最心酸的瞬间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