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流】 皎皎

少年萧平旌X 不老飞流。无攻受,板车一丢丢(全靠想象)

昨天有幸吃到超高质量的视频《假如长林府在苏宅隔壁》,戳这里吃我安利呀。躺昊磊坑底有段时间了,第一次被甜到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

这肯定是我写过最忘年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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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旌从山外赶回来,榻上坐着一只孤零零的橘子。皮有点蔫,被养在房里的信鸽啄出一个个浅浅的印子——成了精的家伙,趁着动不动拔自己毛的那人不在琅琊山,偷偷实施着无谓的报复。

 

看样子那人走了有好几天了。

 

算起来为了先生整岁的忌辰,这趟回山他比以往呆的都久。来时不过霜露初降,去时山里刚停了一场雪,银装素裹,除夕夜难得聚起来的热闹被赶跑了好些。

 

萧平旌挑起那只橘子一抛,稳稳当当握在掌中,露出压在底下的那个“哼”字,同前面歪歪扭扭卧在纸上的一行挑衅连在一起,顿时令人啼笑皆非。

 

“铜钱,我的,你没有!”

 

下笔的人把一腔怨气都撒在了笔头,好好的一面纸被戳烂了半张,若不是萧平旌熟悉他脾气,恐怕以为谁在自己榻上贴了张年符,除旧迎新,避灾驱邪。

 

九哥的小徒儿大半夜的袜子都不穿,缠着萧平旌非要听听金陵城最新的八卦。萧平旌捏着那张鬼画符在他面前晃一晃:“飞流哪去了?”

 

小师侄瑟瑟:“师伯警告我不能说,让您满世界好找最好,不然下回要把我房里的鸽子毛拔光,烤了…”

 

萧平旌但笑不语,伸手在他刚挨了师父板子的屁股上轻轻拧了一把。

 

“我说我说!”小师侄疼的脸比橘子皮还皱,老老实实把师伯卖给了师叔,“师伯气您说好了要在山里过除夕的,招呼都没打就回了金陵,出发前说要把除夕夜吃到的铜钱当暗器,打得您、您屁股开花…”

 

那就是去了金陵。

 

今年萧平旌本不能回家过节——战事吃紧,父王和大哥前线要务缠身,萧平旌合计合计,上山学艺多年,也没陪过阁主那老不正经的和九哥那假正经的过一次除夕,索性答应留下了。临近年夜却收到家里来信,长嫂忧思过重感了风寒,虽无大碍,平旌到底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多想,快马加鞭回去陪她吃了饺子,守了岁,又匆匆赶回来。

 

嫂子包的饺子里头吃出来的两个铜板被萧平旌用一根红线串在手腕上。路途颠簸,铜板随着扬缰的手打在护腕上叮咚作响。萧平旌想,被老阁主捧在手心几十年的“琅琊山吉祥物”向来没有除夕夜吃不到铜钱的道理,只是往年飞流得的都是一块,我手里多出一块,正好在他面前炫耀炫耀。

 

也不知两人图快而抄的哪条小道,一来一去,位置换了一拨,擦着肩就冲过去了。

 

飞流的披风叠的整整齐齐,搁在平旌榻上。那是飞流最宝贝的东西,大概担心路上不小心丢了、湿了、蹭着了,每次出远门之前总落在这里——反正先生留下来的披风,萧平旌也不敢不小心伺候着。

 

萧平旌摸摸平整的披风,少见地生出点儿少爷脾气。飞流连叠被子都不会,叠披风倒仔细。衣料在刚升起炉子的房里还带着寒意,他从自己没由来的脾气里猛地嚼出了幼稚,摇摇头轻声道:

 

“苏先生,新年好。”

 

 

萧平旌年方十五,自然没亲眼见过苏先生。

 

记忆里老阁主的挚友苏先生就是昙花一现的传奇,时不时被琅琊阁中老人提起一嘴,虽是不经意提及,人人面有敬畏。这么一位先辈、大才,后事似乎更令人惋惜——苏先生不知名姓,琅琊山上下都寻不到牌位。世人追忆先生,只是景仰,故人逝去多年,包括每每将幼时的平旌抱在怀里便要念一遍“先生当年如何”的先帝在内,没有人想过他还能回来。

 

只有一人除外。

 

这人固执,认死理,听不懂人话。

 

比方说萧平旌五岁初入琅琊山,随着阁主门生毕恭毕敬地给有三个自己那么高的青年行大礼、称“师兄”,对方皱着眉把一只橘子扔在他脸上,语气仍似二八少年。

 

“不是师兄,我是飞流!”

 

又比方说萧平旌六岁时将这位“小师兄”夜夜抱着睡觉的披风洗干净晾在外头,却偏要说披风被扔到后山让狼给叼走了,对方打他屁股打到他自行招供时,萧平旌也没料到对方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青年双手用力揪着湿哒哒的披风下摆,嘴里“苏哥哥”一声声念个不停。

 

“阁、阁主说,苏先生走了好多年…”

 

“没走!他睡觉了!”飞流眼眶都红了。明明是将近三十的面容,且道不清这张不会老的脸背后悄然趟过了多少年月,神情却委屈得像三岁时被大哥没收了小糖人的萧平旌。

 

从此以后,萧平旌从未喊过飞流一声“师兄”,也从未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拿走过他任何东西。反倒是飞流不知为何对他彻底放了心,东西往他房里存,橘子朝他房里送,除了把他的鸽子吓破了胆,除了初初比划时下手没轻重打断了他的肋骨,可谓倾囊相授,肝胆相照。


大抵为了六岁少年在冬日里搓披风搓出冻疮的手上传来的,那点发自内心的善意吧。

 

 

在萧平旌的眼里,飞流从来都是比自己还干净的少年。真正的钱财富贵比不得一个橘子,滔天权势拼不过一顿饺子。生离死别在他原本通透的眼底刻下了阴霾,可见时日流逝对他来说过于残忍,倒不如就此停滞。

 

可平旌知道,飞流不是生来就不会老的。

 

老阁主架不住小徒儿死缠烂打,一桩奇遇讲得轻描淡写,萧平旌却听得胆颤。当年二公子还没出生,飞流在外游历至大梁边境,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临近属国出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术士,便一头扎进了瘟疫闹得沸沸扬扬的夜秦国国都。曾经繁盛的都城哀鸿遍野,飞流一双手纵有绝世武功,也只能帮忙抬抬将死的病人。

 

活死人的异士没出现过,夜秦国却莫名高手遍布,守在都城各大关卡,封住了城里所有人的活路。琅琊榜第一高手脱身自然不难,可飞流坚持要带走医馆里幸存的孩子,与好些武功路数阴狠的高手在城门干了一架,不慎中了奇毒,驮着几个孩子拖拖拉拉回到琅琊山,自己的命也磨去了半条。

 

老阁主头发全白了。飞流睁开眼,被他一扇子敲在额头上肿得老高,听着老人家骂骂咧咧的“你小子害我老了十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整整一个月除了汤药没吃过热的,张嘴就要吃饺子。

 

自此容颜任性、岁月宽容,人人皆道时日不饶人,唯独飞流停驻在三十岁的初春。

 

老阁主揉揉傻愣愣的萧平旌说,飞流这是因祸得福。人人都当他是孩子,琅琊山上谁都不愿意见他有天变成糟老头子的模样。

 

是啊,平旌想,我就第一个不愿意。

 

 

可总有些时候,萧平旌很难将飞流当作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年。

 

十四岁的平旌某夜自榻上惊醒,梦中场景并非父兄在沙场上遇袭,也并非被潭底深处的水草绊住手脚不能动弹,可他莫名觉得呼吸困难,浑身烧得恨不得马上跳进冬夜里的寒潭。祸不单行,手方碰到亵裤内燥热的来源,屋檐上忽地冒出一颗扎着少年发髻的头,背对月光,面容都看得不真切。

 

来人从高处轻巧跃下,半张俊俏的脸毫无表情,偏被月光染出了温柔的颜色。

 

接下来…甚是奇妙。体温笼罩住鲜少不知所措的少年,属于长者的手抚慰着他久久不肯平静的孽根。对方衣衫整洁,表情严肃得像是大夫在处理着一个棘手的病人,武者手上陈年的茧把少年磨得生疼,平旌却咬着牙不肯作声,不知是觉得没脸,还是怕一开口就惊醒了一场美梦。


萧平旌后来回想,觉得当时的担心纯属多余。世人行恶行善皆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唯独飞流不会。以其心智,他甚至不知道欲望是什么,又为什么会无端生起这样奇怪的东西,既然方法行之有效,想做便做了。

 

完事了还毫无负担地睡在他榻上,醒来第一句要的是韭菜馅的饺子,便是最好的铁证。

 

也许人一辈子争不过的并非故人,而是令人心生欢喜又无可奈何的、停滞的时间。

 

 

新年的第三天夜里,歇了好几天的雪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

 

本打算小憩一会儿就赶往金陵,萧平旌却整夜都睡不着。念着北境父兄、家中长嫂,以及……到了金陵扑了空,又不知该闹多久脾气的飞流。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他披衣起身,打算在寒潭底下闯一番,权当今日早课。

 

他破开坚冰,沿着熟悉的路线缓慢潜入水底。弥留的月色自冰面窟窿泄出,洒在他渐渐宽厚的背上,寒潭底下那块被积年累月的流水和萧平旌一双手抚平的石头,竟隐隐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他伸手将石头翻过来,就着第一缕阳光,看清了刻在上面、歪扭如同术士画符的字迹,刀刀深刻、不容错辨——

 

“皎皎贞素,侔夷节兮。帝臣是戴,尚其洁兮。”

 

TBC

 

飞流闯夜秦国是我胡诌的,封城的是什么人,在追剧的朋友应该能猜到。

 

至于小板车嘛…一个未成年,一个心智未成年,肯定没有发生什么,补药乱想嗷~

 

十三集平旌一边舞剑一边念《蝉赋》,简直让人春心荡漾!虽说萧平旌像少年林殊,但林殊肯定没法跟这句诗产生共鸣,在这篇文里把苏哥哥说过的话刻在寒潭底下的飞流也一样。

 

但萧平旌舞剑正是刚刚知道有人要谋害自己嫂子,让长林世子绝后的时候,少年心里装着太多包袱,不可能有林殊的张扬和天真,设身处地,很可能就有了后来梅长苏的心境。

 

所以写这么多好像都是为了安利CP和剧?风起长林太好看了!昊磊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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